53.病非病-《生劫斩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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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稍时诊毕,收了绢巾。

    “清漪姐姐,究竟怎么样?”榆儿向清漪问道,一双眼直盯着清漪,有些紧张。

    “无碍,我开下一方,照方服药七日,当可痊愈。”清漪道。

    “真的吗?”榆儿紧紧抓住清漪胳膊道。

    “这孩子,清漪姐姐的话也不信?”清漪向她微笑道。

    袖中取出纸笔,果然写下一方,交予榆儿。

    榆儿接过方子,欣喜地向熙昌道:“你看,我说得没错吧!我清漪姐姐可是神医!”

    熙昌亦是错愕,不想她年纪轻轻,医术竟这般了得。

    傅医士与关医士行医数十年,在此这么长时间,仍苦无良方,她竟能一次诊断。

    心下敬服不已。

    “我现在就去抓药。”榆儿拿着药方,欢天喜地地跑了出去。

    清漪望向柳默,两人相视而笑。

    “等等我,我也去。”栗原追着榆儿出了院门。

    “殷医士,你先歇息一回,我们就在外面,有事便唤清漪就好。”清漪向熙昌道。

    “姑娘自便便是。”熙昌道。

    清漪起身来,寻了水,将方才的绢巾反复冲洗几次,放在烈日底下暴晒。

    自与柳默坐于院中树荫之下闲话。

    榆儿拿了药方,一溜小跑,来到傅立义所在土屋。

    守卫士兵也不拦她,她径直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栗原却被拦在了外面。

    “他是我的朋友。”榆儿回头向守卫士兵道。

    士兵们方才放行。

    榆儿进了屋,将药方递到傅立义眼前,道:“别再翻你那些破烂医书了,快去照这个方子给我抓药来!”

    傅立义接过药方,看了一回,脸色从大惊变为大喜,道:“姑娘,这、这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看来,你的药书也没白念,总算还认得出这是好方子。”榆儿笑道。

    “姑娘这方子是何处得来,这般奇妙?”傅立义问道。

    “你先别问那么多,先抓了药给我去救二皇子,然后知会各位医士,照方医治,七日后必可祛除疫病。”榆儿道。

    “好、好。”傅立义连忙应道,“姑娘请跟我来。”

    傅立义领着二人,出得门来,向药草囤积之处走去。

    到得地方,将药方递与管事之人。

    药方所写并无稀有之物,皆是易得,此处皆有囤积。

    不一时,那人便抓好药草,交予榆儿。

    榆儿与栗原便先行回转。

    “照此方按人头之数抓好,分派到各家各户,即日起开始服用。”傅立义向管事的药草监郎何其芳道。

    “是,我这就着人去办。”何其芳回道。

    傅立义回至屋中,将药方抄拟出来,分发到各位医士手中。

    十几位医士看了,也有称其精妙的,也有不以为然的。

    榆儿已带了药草回至熙昌居处,清漪便生火熬药,榆儿在旁帮着她看火。

    “桀风哥哥的伤怎么样了?好点儿了吗?”榆儿问。

    “他好多了,如今两天换一次药就好。现在有雪爷爷照看他,应是无碍。”清漪道。

    “那就好,我都担心死了。”榆儿道。

    清漪白了她一眼:“担心也不见你回去看看。还要你爹娘不远千里来寻你。”

    又问:“在净月城见着你爹和娘了?”

    栗原一到青罗峰就催着清漪赶来兰沃村,在青思背上才听他说了个大概。

    “见着了。”榆儿点头道。

    清漪摇头道:“他们那么担心你,你还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,难怪你娘说非得把你绑在身上才能放心。”

    榆儿笑道:“我没事的啦,我娘就是瞎担心。”

    站起来拉住清漪胳膊:“再说啦,世上有什么病能难得住清漪姐姐你啊。”

    清漪斜了她一眼:“就知道说些好听的。”

    柳默和栗原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听说,你们在净月城遇到幽绝了?”柳默向榆儿道。

    榆儿听了,脸色顿时严肃起来:“长离哥哥,幽绝体内的麒麟应该已经再次被封印了。”

    “朱厌之力已经完全复原了,是吗?”柳默皱眉道。

    在明溪桀风洞中,翰重颤抖倒地的样子,实在无法再做他想。

    榆儿点了点头:“应该是的。”

    “朱厌兴威时,究竟是何情状?”柳默问。

    榆儿想起那日在蒹葭宫,赤红光芒之下的惨状,不寒而栗。

    她将当时情形大致说与柳默并清漪。

    二人听了,亦是惊骇。

    榆儿道:“他如今再次封印麒麟,驱朱厌之力为己用,性情已变。现在的幽绝跟在雾海村的时候已经完全不一样了。”

    “他现在人在何处?”柳默问。

    榆儿摇头道:“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柳默默思一回,又问道:“他上次离去,是跟你一起走的吗?”

    “是,不过、”榆儿道,“后来他自己回他的那个师父那里去了。”

    幽绝捕杀神龟,自己和神龟都差点死在他手上一节,榆儿便隐去不说。

    “他的那个师父到底是什么人?”栗原在旁问道。

    几人皆摇头。

    “方才你说幽绝性情已变,他如今究竟如何?”柳默向榆儿问道。

    “还能是什么样?就没人比他更讨人嫌了。”榆儿撅着嘴道,“他那个师父,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若任朱厌之力侵蚀,他的性情只怕亦会受朱厌牵引。”柳默道。

    “幽绝体内尚有麒麟之力,他若能专修麒麟神力,倒是一件好事。”清漪道。

    “是啊。”柳默道。

    榆儿却直摇头:“要封印麒麟的可就是他呀。如今朱厌之力已然复原,想让他配合剥除朱厌、解出麒麟,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了。”

    “上次在雾海村这么好的机会,怎么不将朱厌封印了?”栗原在旁道。

    “我们并不会得封印之术。”清漪道。

    “既然可封印,自然亦可解去。若幽绝心向朱厌,此事恐怕难为。”柳默沉吟道。

    榆儿闻言,想起幽绝的言语神情,道:“幽绝对他师父,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的。”

    柳默点头道:“在雾海村时,他的封印早已解去,此次再次封印麒麟独蓄朱厌,只怕并非全出于强行,而是他自愿选择了朱厌。若非他自己做出抉择心向麒麟,只是解除封印,或是单单封印朱厌,恐怕都并无意义。”

    “这小子怎么这么古怪!”栗原在旁道,“不然,干脆杀了他,这样至少他不会祸害我们了。”

    “说得好像你杀得了他似的。”榆儿瞪了栗原一眼道。

    “打不过他,还不能来点儿阴的?”栗原邪笑道。

    “人命非轻贱,岂可这般轻率?”清漪厉色望了栗原一眼。

    “他在蒹葭宫时,可一点儿也没心慈手软。”栗原道。

    清漪皱眉向柳默道:“相公,他身负两种神力,只怕命运奇谲,且看以后能否顺势而为吧。”

    柳默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火上的药突然扑了出来,榆儿忙去揭开盖子,又抽掉些柴火。

    看看药煎得也差不多了,拿碗倒了出来,清漪便给熙昌服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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