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六十一章 乾元玖-《无双群侠传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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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沈放七人都是武林中人,形象气质都与一干学子秀才不同。只是剩下这些读书人,无不八面玲珑,有心结交之下,自然也是不愁没有话说。一时轩辕台上,笑声不断。

    云锦书与栾星回两人都不拘束,言笑晏晏,与众人打成一片。欧阳宗言和林怀风两人也是能说会道,游刃有余。反是沈放、战青枫、雷武龙三人略显有些局促,似是难以融入这些读书人。

    过了半个时辰,众人才依依不舍言别,更有瞧的上眼的,彼此相约这几日出来聚会。云锦书、栾星回、欧阳宗言和林怀风四人都有人相邀,沈放三人偶尔有人相问,也不是真心相约,不过客气客气而已,三人自然也是推辞。

    出了书院,沈放也是摇头,心道:“这乾元会叫人如此期待,开起来却也太过儿戏。”只觉意兴索然。

    注:关于商人的诚信和奸妄,有两个故事分享一下。南宋王明清的《摭青杂记》有这么个记载:宋代东京樊楼旁边,有一家小茶坊,买卖十分兴隆。北宋熙宁元丰年间(公元1068~1085年),一位姓李的士人与朋友在此店饮茶,匆促之间,将一个装有几十两黄金的钱袋遗落。数年之后,李某再次来到这个茶馆,与同行的朋友提起这桩往事。店主听见,立即插话说:“官人所说的这个钱袋,被小可拾得。如果你说的数额相符,便可领去。”李某极为吃惊,兴奋地说:“店家果真拾得,我当奉送一半。”店主笑而不答。随店家去看,茶坊中有个小阁楼,收藏了大量顾客遗失之物,有雨伞、木屐、衣服、器皿之类,每一件都用纸条标明:某年某月某日,某种形状的人遗失。店主在楼角寻得一个小包袱,仍原封未动,李某报了包中黄金的块数和重量。当面打开检点,所言相符,店主立即全数交还失主。李某取出一半要送给这位至诚君子。店主却推辞说:“小可如果重利轻义,早就全部藏进自己腰包里了。”于是,李某感激万分,在座的顾客们也都以手加额,大为称颂。

    清人沈起风《谐铎》卷七《鄙夫训世》中则有一个奸商故事:说徽州有一个商人,起先只带千钱外出做小生意,后来成为一个富翁。回到家乡,吹嘘说自己有致富奇术,所以很快就积资百万。于是,乡里闻风赶来,登门请教他的致富奇术。这个商人待客人坐定,遂开口说:“求富不难,你们先须治其外贼,后须治其内贼。那么,起家致富之道,就已经学得一半了。”

    众人忙问:“何谓外贼?”商人道:“外贼有五: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是也。”闻者震惊,但思其必有高论,乃细听他说奥妙:“眼睛贪恋美色,而娇妻艳妾之类,没有金屋岂能藏娇?我出数贯钱,买一个丑妇,不去管眼睛爱不爱看,照样可以传宗接代,延续香火。耳朵喜欢听悦耳之音,而笙歌乐部之类,又都是花钱的大项。不是拿银子供养着,哪里请得到堂唱,留得住家班?我就跑到田头垄上,听听秧歌,权当作丝竹清音了。鼻子的毛病,无非是要摆上宝鼎,买来龙涎,香气满室,又是一重摆设之累。我才不愿去闻其香呢。我终日躺卧于马粪堆里,也觉得挺快意啊。至于山珍海味搜罗毕致,无非是受了舌头的欺骗。我择食而不辨其味,根本不去管舌感鲜美那一套。每天喝酸腐的菜粥,也未尝不饱。最后再说说这笨笨重重的大块身体,真正臭皮囊一个,但是也是为祸最深的一个。夏天要穿细葛,冬日须裹重裘,实际上不过为他人看来美观而已,破损的却是自家辛苦积累的血汗钱。我上尊皇古之制,剪叶为衣,结草为冠,从头到脚,一文不费。这就是我治这‘五个贼’的法门。”闻者或颔首,或茫然,或做沉思状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,又忙追问:“何谓内贼?”答曰:“内贼亦有五:仁、义、礼、智、信是也。”闻者变色,更洗耳恭听。“仁为首恶。所谓博施广济,要真那么做,尧舜也受不了。我在神前立过誓,永不妄行一善。这样一来,省却多少挥霍白费的冤枉钱。匹夫仗义行侠,威风是一时得逞,然而倾家荡产,到头来也是自受其苦。我想得干脆,见利忘义,落得一生享用。至于礼尚往来,古人也太不怕麻烦了。我的宗旨是来而不往,先占人便宜。智慧这样东西是造物主最忌讳的。有智慧的人必至空乏贫穷,所以我一辈子只求糊涂混沌,这样便可常保中庸,常守清福。信用如果真去履行,千金一诺,那更没甚用处。不妨口头上非常慷慨,内心存着机巧,让天下人都知道我是个没有信用的人,那样永远也不会有人登门造访,麻烦请求。此五者即是我除这五个内贼的要诀。精而明之,不爱脸,不好舌,不惜廉耻,不顾笑骂。长此以往,则百万之富,简直易如反掌。”

    闻者无不绝倒。

    注:周亚夫乃是西汉名将,治军有方,曾平定七国之乱,官至丞相。其性情耿直,后渐为汉景帝不喜。汉景帝欲立新太子,召其进宫,设宴招待。想试探他脾气是不是改了,在他面前放了大肉,却不给放筷子。周亚夫很不高兴,向管事要筷子。汉景帝笑道:“莫非这肉还不能让你高兴吗?”周亚夫羞愤不已,不情愿地向汉景帝跪下谢罪。汉景帝刚说了个“起”,他便马上站了起来,不等汉景帝再说话,就自己走了。汉景帝摇头叹息,认为周亚夫刚愎自用,没有臣子该有的顺从,对自己的无礼试探,反应尚且如此激烈,将来又如何能辅佐年轻气盛的太子,遂逐渐疏远。后周亚夫之子为置办陪葬的甲胄,得罪工匠,被人告发,周亚夫不知何事,觉得被冒犯侮辱,绝食而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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