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迎棠狐疑地朝他身上投去一个治愈咒,往他方才坐的地方看过去。 竹帘下面静静放着许多小刀具,一个泥塑躺着,有几分婀娜雏形。 人但凡自恋点都会往一个方向想,以为这是送给她的。 但迎棠不一样,她是究极自恋,当下便想到夏裴回不仅要刻给她,而且还是照着她刻的。 “你刻我做什么。” 夏裴回一囧,怕她生气,忙不迭解释:“姑娘帮我良多,我也没什么能送姑娘的。没别的意思,若姑娘不喜,我便不刻了。” 迎棠察觉到一丝微妙,心头欢快起来:“若我不要,但允你刻呢。” 夏裴回耳尖漫上点点红晕,无奈地笑了:“那我便留在身边,当个念想。” 迎棠撑着头,娇笑连连。 她又想到温凉说的那什么狗屁依兰白月光,手指不自觉地在茶杯上画圈圈,调戏又试探似的问他:“允平,你是不是,心悦我。” 夏裴回脑袋忽然一翁,仿佛断了电。 他觉得心头痒痒的,但无论哪里都是隔靴搔痒。 他还觉得喉咙很干,一时间一个字也蹦不出来。 他心里头被什么东西揪着似得难受。 在温凉出现的时候。 在弦月高挂,迎棠还未回来的时候。 在他精心准备了饭菜,迎棠却早在外面与温凉用过膳的时候。 人果然容易贪得无厌。 他垂下手,忽然浅笑一声。 但细细想来,他的这些龌龊心思,对她来说,又算得了什么。 他的出现,甚至是他的十八年,不过是她漫长魔生中的白驹过隙。 他没有温凉强,一辈子只是个任人宰割的炉鼎,她不过是抬抬手救了一只野狗一样,把他养在身边罢了。 他还是个瞎子……看不见他人眼中姑娘的美。 如今细数起来,真真是没一样拿得出手的。 什么太子身份,什么圣脉,根本上不得台面。 他心里难受。 夏裴回梗了梗,态度低到尘埃里去,又说了一句在迎棠听来不着边际的话:“炉鼎这东西,姑娘总得用完一个,再用另一个,否则岂不浪费。” 迎棠像做阅读理解似的琢磨了一会儿,觉得他现在就像个被始乱终弃的小媳妇,还要表现出自己毫不在意,到处踅摸理由。 看见夏裴回眼角的殷红,她心里咯噔一声,突然有些心虚。 她猛然起身要走,腰间的玉鱼撞得桌子丁零当啷。 这什么来着。 哦,是夏裴回给她的医药费,今日听了温凉那段狗屁说辞,料想这应该是他娘的遗物。 啪嗒,一根田旋花簪子从迎棠袖子口掉了下来。 夏裴回弯腰摸着捡起来,眉头紧蹙。 这不是他买的,也不是姑娘有的。 看他那神态,这下可真是三言两语解释不清。 迎棠登时有些不自在。 夏裴回攥得紧,没有还给迎棠的意思:“姑娘今天的发髻容不下这根簪子了,就先放我这儿。” “随你便。” 她甩手就走,还不忘好心提点:“那泥塑,脸有些胖了,眼睛还要再大些。” 迎棠走到门口,又生出调戏的心思,故作娇媚道:“我的身材,可比你刻的玲珑多了~允平还得多发挥想象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