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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小子懂个屁,你以为人家有钱人能和你一样下班就回家囚着去啊。人家的生活可自由了,哪儿还像你一样?我告诉你,男人只有穷才看老婆的脸色,男人要有了钱,那就是老婆看你的脸色了。」
「对,这话有道理,说的太对了。我们邻居就有个小子,原先工作是在水泥厂的仓库当搬运工。那天天上班就跟泥猴似的,何况又矮又丑,歪瓜裂枣一个。谁家的姑娘看得上他?后来这小子自己辞职不干了,跑去倒卖香烟了,听说靠着从赵公口批来的水货支个烟摊儿上电影院门口卖,这小子干了两年就挣了十几万。现在这小子行了,娶了个漂亮媳妇不说,小两口晚上都不着家,几乎天天骑着摩托外头玩去,听说是跳什么迪斯科泡舞厅,连饭人家都不做了。那小子老婆听说还是个什么处长的女儿,守着这么个残次品,成天就跟看着个宝贝似的,特爱吃醋哪,那小子和哪个女的多聊几句,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。可两口子要为这个动手吵架,每回这女的被打得跑回娘家去你们猜怎么着?没两天就溜溜自己回来了,她怕给人家腾地儿,让别人趁虚而入。哥几个你们说说这他妈娘们儿是不是犯贱?她嫁的是人嘛嫁的分明是钱呀。」
这位点评当下的社会现象,那说得别人都是频频点头,那叫一个过瘾。
于是有一个人借此接过来话茬而大发感慨,冲着最初自己宣称不结婚的小年轻,讲述自己的经验总结。
「有钱和没钱确实是不一样的。不过,兄弟,甭管我们大伙儿说了什么,千万别结婚。这个具体到你肯定是没错。什么时候等你有了事业你再想这事儿也不晚。否则,你本来可能还有点出息,一结婚全毁了。谈恋爱不耽误工夫啊?你还有什么心思弄正事啊。哦,谈恋爱确实有意思,可有意思也不能当饭吃啊?婚前跟蜜糖似的,婚后,女的瞧男的不殷勤了,男的瞧女的不新鲜了。那有什么意思!」
这话更现实,立刻又引得大伙儿一起起哄。
尤其他们几个如今正是马瘦马长,人穷志短的状态下,这话就跟有直戳肺管子的现实意义。
敢情今天充当吹鼓手的这几个人,都是京城歌舞团搞民乐的。
如今的民乐却根本没人听,他们每月除了按团里安排每月出一两趟演出任务根本就没工作。
还是崔建念着过去的同事情分介绍他们来应差。
结果芸园就给他们几个人开出了一百块钱一个人的价码。
就吹几首曲子,都快赶上他们俩月工资了,而且还能跟着吃席,这在他们看来可是个诱人的肥活儿啊。
只是话又说回来了,搞文艺的现在都爱把自己个儿往文化人堆儿里放。
他们如今接这样的差,放在过去那算是贱业,虽然实惠,可心里多少也别扭点啊。
这就是很矛盾的事儿。
这还不算,最逗的事还在后面呢。
正当这个年轻的这位,刚刚以听劝的姿态赌咒发誓。「我不结,诸位哥哥,都听你们的,我保准儿的,三十岁前我都不考虑这事儿。」
结果就在这时候,好几个莺莺燕燕的宾客打他们排房前头过去了。
这些都是皮尔卡顿麾下的模特,约好了一起来的。
一个个都是大高个,时尚极了,说说笑笑,这近距离的美人图晃得屋里的几个吹鼓手和轿夫都晕了头,一个个都凑到玻璃来了,
直到这些姑娘们走远了,他们还直勾勾看着人家身后呢。
尤其那个刚刚说过不结婚的人,登时忘了自己恰才的誓言,而变成了食言。
甚至忍不住开门就要跟着去了
。
旁边有人立刻一把拉着了他,「干嘛,干嘛,你干嘛去?」
年轻的理由光明正大。
「拉***嘛,我尿急,上厕所去啊。」
这位还是抓住不放,「那好,咱俩一块去,我也撒尿」。
「你别跟着我,」年轻的厌恶地说,「我拉屎可臭。」
「我也没把你当麝香牛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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